◎文/圖 朱存明

  漢畫像石就存在形式而言，我們可以歸結為十個類型：漢畫像石槨墓、漢畫像石墓、漢畫像石碑、漢畫像石祠、漢畫像石闕、漢畫像崖墓、漢畫像石棺、漢畫像石垣、漢畫像石器、孔望山漢代摩崖造像。

  漢畫像石槨墓

  漢代早期，劉邦故鄉(xiāng)徐州周邊地區(qū)開始出現(xiàn)漢畫像石槨墓。這是一種以豎穴式的巖坑或土坑作為墓室，用石板作為槨板，用石刻畫像代替髹（xiu）漆彩繪作裝飾的墓室，盛行于西漢中晚期，衰落與東漢早期。主要分布在山東、徐州、河南等地，其形制比較簡單，主要有頭板、足板、側板、底板與蓋板組成。

  早期圖像比較單一，有長青樹、小鳥、懸璧、廳堂、幾何紋飾等。中期出現(xiàn)刻有建筑、拜謁、格斗、出行、門吏、生產、生活及其祥瑞圖式與神話故事。畫像的雕刻技法多為陰線刻與凹面陰線刻。如徐州沛縣棲山一號漢畫像石槨墓，這座墓是1977年農民在采石時發(fā)現(xiàn)的，發(fā)掘者認為應該是新莽時期的。

  漢畫像石墓

  西漢中期到東漢末年，出現(xiàn)了一些石結構或者磚石結構的墓葬，這些墓葬以石刻畫像為裝飾，所以稱為漢畫像石墓。目前，就不完全統(tǒng)計，全國發(fā)現(xiàn)漢畫像石墓在100座以上。漢畫像石墓是漢畫像石藝術研究的主體，目前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一大批典型的漢畫像石墓，值得深入研究。例如徐州賈汪白集漢畫像石墓、南陽麒麟崗漢畫像石墓等等。

  沂南畫像石墓集建筑藝術、雕刻藝術、繪畫藝術與一體，是我國現(xiàn)已發(fā)現(xiàn)、保存較為完整的一座漢畫像石墓，用280塊預制石材筑成,其中畫像石42塊,畫像73幅,畫像面積44.2平方米。這個墓典型的漢畫像有伏羲女媧圖、東王公西王母仙界圖、荊軻刺秦王、孔子見老子等。

  漢畫像石碑

  漢碑是東漢喪葬制度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，所謂漢碑即指神道碑，與一般漢代刻石的重要區(qū)別。東漢盛行厚葬，這在客觀上促進了墓碑的發(fā)展成熟。

  漢碑的形制可分為碑座、碑身和碑首三部分。漢碑以刻文字為主，也有的刻漢畫像圖像。最為著名的是《鮮于璜碑》，其全稱《漢故雁門太守鮮于君碑》。碑呈圭形，高242厘米，寬83厘米，刻有隸書827字。碑額兩側刻青龍、白虎，額下為一直徑11.3厘米的圓穿，碑首陰面刻朱雀。這種以“四神”圖象作為碑額裝飾的現(xiàn)象，在漢碑中較罕見。

  在徐州漢畫像石藝術館中，有兩塊闕碑，2004年征集，闕碑高1.51米，闕碑2/3處有一穿孔，四面均刻漢畫像，有伏羲、異獸、門吏、行龍、白虎、西王母、東王公等。

  漢畫像石祠

  漢代的墓葬設施，除了墓丘外，有些還在墓丘外設立祠堂，以供祭祀祖先之用。石質的祠堂一般都刻有豐富的漢畫像內容。目前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有明確紀年的祠堂有十余座。有單開間平頂式、單開間懸山頂式、雙開間懸山頂式、雙開間帶后壁龕式。在蘇魯豫皖交界處，還有一種“抱鼓石”式祠堂，目前已發(fā)現(xiàn)了十余座。

  漢畫像石闕

  漢闕是古代地表建筑，因左右分列，中間形成缺口，故稱，它是了解漢代建筑的珍貴資料。漢闕上多有各種題材的雕刻，建筑雄姿與精美雕刻互為襯托，展示出石闕建筑藝術的獨特風貌。

  墓前石闕是對墓主人身前功名尊榮的顯揚，宮前闕往往表示身份。畫像石刻中有諸多闕樓圖像，作為死者靈魂進出的“神道”或是死后升天的“天門”。

  漢畫像崖墓

  漢代崖墓是東漢時期在崖壁上開鑿洞穴放置棺木的墓葬形式﹐分布于四川﹑湖南﹑江西﹑貴州等地﹐以四川地區(qū)最多。

  崖墓中的漢畫像石有兩種表現(xiàn)形式，一種是在崖墓的墻壁上刻畫漢畫像，在門額、門柱、享堂等部位都刻有漢畫，有朱雀、對獸、魚、拜謁圖、荊軻刺秦王、孝子董永故事等。另有一種形式，是在崖墓中刻的石棺畫像。

  漢畫像石棺

  最能代表四川畫像石特點的是石棺。四川地區(qū)已發(fā)現(xiàn)畫像石棺200多，制作年代從東漢起,到漢朝結束。四川畫像石棺是繪畫與雕刻相結合的產物,具有獨特的價值。

  筆者曾經(jīng)去四川合江縣漢代畫像石棺博物館考察其藏品，陳列室展出精品漢棺8具，均為長方匣形，用整石鑿成。石棺的前后左右及部份棺蓋上雕刻有精湛的畫，如雙闕圖、西王母及神靈異獸圖、四神圖、伏羲女媧圖等。

  漢畫像石垣

  漢代的一些帝陵與貴族的墓地中，往往在墓的四周用石頭構筑長方形或者圓形的石垣，在這些石頭上，有時候會刻有圖案及其漢畫像。如河南密縣打虎亭漢墓、安徽褚蘭漢墓，刻有菱形紋、水波紋、仿星頂刻畫瓦當紋、屋脊紋等。

  漢畫像石器

  這里指除了以上墓、棺、碑、祠、闕等以外的與墓葬有關的一些石刻漢畫像器具。如河南永城梁孝王墓出土的漢代鳳鳥漢畫像石井蓋、周口出土的漢代漢畫像石樓、南樂出土的漢代漢畫像石硯等。

  孔望山漢代摩崖造像

  孔望山位于連云港市錦屏山的東北，新浦以南5里。摩崖造像高約129米，在山的西南部，依山崖的自然形勢雕成，共有108個人像。畫面內容有飲宴圖、迭羅漢圖，還有佛教的涅槃圖、舍身施虎圖等。這組東漢摩崖佛教藝術造像，為我國最早的石窟寺藝術雕刻。

  （作者為江蘇師范大學漢文化研究院院長，《漢學大系》主編，文學院教授）

  總第14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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