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子:墨池邊的少年與龍駒傳說

1968年,徐州銅山少年張鴻雁蹲在斑駁的土墻前,手握半截焦黑的玉米稈,以鍋灰為墨,在風雨剝蝕的墻面上勾勒出駿馬的輪廓,馬鬃飛揚如焰,馬蹄踏碎浮云。母親講述的銅山張家故事還近在耳畔,這匹從鍋灰中躍出的“馬”,早已馱著他的魂靈奔向楚漢文化的蒼茫天際。多年后,當他以“北鴻”之名震動世界畫壇,人們方知:那堵土墻屬于銅山張氏老宅,墻上奔馬的血脈,源自一個張良、張道陵后裔,家族三百年未息的銅山張氏獻龍駒。

卷一:水鑄的脊梁
四萬白銀與一夜行宮
乾隆四十年(1775年)春,京杭大運河銅山段濤聲如雷。歸德府通判張繼盛獨立河堤,目睹黃水漫卷田廬,毅然變賣祖產(chǎn),將四萬兩白銀傾入治河工程。

當乾隆南巡船隊駛過柳泉,一座飛檐攬月的行宮驚現(xiàn)岸邊——這是張氏獻給天子的厚禮,更是治水世家的無聲宣言:五十畝宮苑臨水而起,九重藻井倒映運河波光。然帝王僅宿一夜,捻軍烽火便吞沒了琉璃瓦的輝煌。今人唯見殘碑臥荒草,碑上“澤被淮海”四字,猶記張廣居父子馴服黃河的日夜。

荊山橋上的生命線
“淮海第一關(guān)”荊山橋,曾是張氏家族最悲壯的戰(zhàn)場。道光年間洪水潰堤,張家舉族奔赴呂梁山口。七十二孔石橋橫鎖激流,橋墩刻滿捐資鄉(xiāng)紳的姓名,而“銅山張氏”四字總列榜首。橋上蹄印深陷處,正是當年運送賑糧的馬車壓出的痕跡——所謂“龍駒寶馬”的傳說,實則是百姓對張家馬隊踏浪救民的禮贊。當北鴻在巴黎盧浮宮展出《月影星輝》,畫中白馬騰空之勢,竟與荊山橋石雕天馬踏浪圖如出一脈。

卷二:墨淬的魂魄
從榆莊老農(nóng)到齊白石、啟功之師
北平琉璃廠的冬日,張伯英呵凍揮毫,“觀復齋”三字落紙如金石迸裂。這位自號“榆莊老農(nóng)”的彭城書派盟主,少年時在徐州城墻下癡望城門題匾,雪落滿肩猶不自知。晚年貧居京華,日軍以金條求題“大東亞共榮”,他擲筆長笑:“吾腕可斷,字不賣豺狼!”齊白石、 啟功攜習作登門求教時,但見案頭《張玄墓志》拓本墨色沉厚,旁置齊白石新寄的素箋,上題:“寫作妙如神,前身有宿因”。

漢畫像石上的超印象派
北鴻在紐約時代廣場仰望自己創(chuàng)作的《大漠孤煙》時,電子屏流光正映亮畫中馬群的青銅肌理。這些融合漢畫像石刀法的駿馬,源自徐州漢墓拓片的啟蒙:拓包捶打麻紙的悶響,曾是少年北鴻的催眠曲。當他在巴黎斬獲“畢加索國際藝術(shù)金獎”,西方評論家驚呼:“東方騎士用敦煌礦物顏料與莫奈光色,重構(gòu)了塞尚的幾何宇宙!” 唯有銅山人懂:那馬瞳中的兩點鈦白,原是懸水湖的月影。

卷三:薪傳的火焰
族譜里的基因密碼
從甲骨文到北鴻的意象馬,十二種形態(tài)躍然粉墻。窗外,伴山村新修的生態(tài)河渠倒映云影,有老農(nóng)牽著孫兒指認渠閘石刻——“此字乃張伯英體,治水的老張家寫的!”

尾聲:河與墨的永恒對話
2024年春,北鴻站在盧浮宮《夏季的斑斕夢幻》前,聽見法國女孩用中文念出題款:“彭城北鴻”。他忽憶兒時在張家林撿到半塊殘碑,祖父以手撫過“澤被蒼生”的凹痕說:“吾族不必留名,只需留澤。”

此刻巴黎夜雨初歇,塞納河倒映的霓虹中,他看見:
——荊山橋遺址公園的解說員舉起話筒,聲波震落榆莊老槐的露水......

三百年波濤與墨跡,終匯成同一道伏流:在銅山每滴潤澤稻穗的水珠里,在環(huán)球每幅鈐著“銅山張氏”的畫卷中,永續(xù)奔涌。
文、圖/AI 明元映畫